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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你怎么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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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你怎么了?

李至孝和林珑约在了殡仪馆,李纯深骨灰存放的地方。正好也到了李纯深周年忌日,林珑出门前顺便去花店买了她最喜欢的香水百合。

殡仪馆在不是特殊的时刻,总是很安静。广播里播放着的经文,让堆满骨灰盒的屋子安静得更加诡异。

李至孝早就到了,他坐在地上,看着遗照上李纯深的照片,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林珑走进来。

林珑走近了,才发现李至孝很狼狈。

他像是刚从什么灾难中逃出来,胡子也没有刮,头发乱糟糟,就连白色衬衫上好多黑色红色水笔的印子。

看到林珑,李至孝发红的眼圈盯着她:“林珑….”

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林珑把花束往旁边一放,这时候她注意到了李至孝旁边放着的文件袋。那一瞬间她背脊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。

她有预感,这份文件和李纯深的死有很大关系。

李至孝也注意到她的目光,过了一会儿他才拆开了文件袋。在林珑的注视下,把资料都拿了出来。

那是一些照片,有点模糊,好像拍照的人是躲在什么地方拍,担心被谁发现很害怕似的,镜头在颤抖。

但依稀可以看得出来,照片上在一个公寓,隔着巨大的玻璃窗,一群男人,和一些女人。在做什么,是最显而易见的。可以说,整个场面都很不堪。

就算说这是海天盛筵,也不为过。林珑翻了几张,强忍着恶心翻到最后一张。才把照片放下来,问李至孝:“这是什么?”

“我不知道,有人寄到报社。我看到有几个认识的人。”李至孝是报社的记者,经常会收到各种匿名寄来的新闻线索。

“认识的人?”林珑闻言抬起脸,“什么认识的人?”

“这几个人,是JP娱乐的老总。之前报社报道过他们。”李至孝点了点照片上几个男人模糊的脸。

JP娱乐是H市很小的一家娱乐公司,手底下有一些十八线的小明星。

“JP是纯深上班的地方。这些女孩子怎么了?”林珑反应很快。

李至孝不说话,只是盯着她的眼睛。

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,林珑感到脚趾一麻,仿佛有毒蛇爬过,沿着她的背脊舔食令她战栗。

“…..有些死了。你可以试着猜猜,她们是怎么死的?”

“上吊。”林珑几乎没有任何迟疑。

她从李至孝的眼底,看到了跟她一样的惊恐和疑惑。

沉默蔓延了很久。

在这长达一分钟的沉默中,林珑闪过很多念头。JP娱乐的老总享用的那些女孩子,和JP娱乐是什么关系?谁寄出这些照片?和这些人是什么关系?

最重要的是——李纯深的死亡,和JP娱乐有关系吗?

“你说,这些女孩是上吊死的。那她们都是JP娱乐的人吗?”林珑试图从一些从这些照片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。

“因为照片有点模糊,有些人查不到。好在有几个女孩子有点名气。”李至孝把照片在地上摊开,点了几个女孩。

林珑凑过去,李至孝点着的那几个女孩,即使照片模糊,但还是看得出她们脸上痛苦混杂的表情。

让人不忍直视。

“她们几个,都是JP娱乐的员工,其中还有个和我姐一起出去玩过。而这个,虽然不是JP娱乐的,也是别的娱乐公司的人。不是所有人都死了,但是出事的人都有几个共同的特征。”李至孝收起照片。

他总结了一下,“无一例外,都是年轻漂亮的女性,身处娱乐圈,都做过某个老总的情妇。还有——上吊。”

“你怀疑,纯深的死,和这些娱乐公司有关?”

“难道你不怀疑吗?这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?”李至孝揉了揉发红的眼睛,看上去有点疲惫的样子。

“不是不怀疑,我只是在想,只靠这几张照片,我们不足以和纯深的死亡挂上关系。”林珑说。

“为什么?”李至孝看上去有点激动,“我姐说不定就是被他们强迫着去做了不干不净的交易,我要拿这些照片去报案!”

“先不说照片上的女孩子愿不愿意配合,就算她们真的承认好了。就凭着这几张照片,那些男人完全可以说那些女生是自愿的。原本这种事情,就很难取证,只要男方咬死不认,女方很难自清的。”

“怎么会是自愿的?难道我姐也会是自愿的吗?”李至孝眼眶有点发红。

林珑完全理解他。

李纯深也就20多岁,本该和他们一样在阳光下肆意欢笑。

却早早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。这个事实本来就让家人难以忍受,如果还要承认她生前受的迫害,那简直和锥心刺骨差不多。

林珑早在看到李纯深胳膊上的针孔,就怀疑李纯深被人强迫着做了什么。但是又能怎么样呢?

她很清楚,很多时候并不会凭着几张照片就站在女人这边。

这是肯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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